如何摆脱简单叠加 真正融合跨学科

国家纳米中心主任赵院士长期从事纳米材料的安全性研究。他在全球率先提出纳米材料的安全问题，建立了国内首个纳米生物效应与安全实验室，被国际公认为纳米毒理学和纳米药物领域的先驱。

这位前核物理学家深刻感受到了科学交叉融合的重要性。近十年来，他一直从事纳米药物转运技术的研究。“纳米材料进入人体后会发生什么？或者它有多安全？”要理解这个问题，需要材料科学、毒理学、化学、生物学和医学的合作。赵回忆起学科起步阶段：“我每天都去北大医学院听毒理学。北京大学的一位教授是中国毒理学教科书的作者。那时候他已经退休了，我让他教我们做实验，给我们讲课，带学生，这样做这个领域。”

学科的定义是明确的，但我们面对的世界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解决这个复杂系统中的问题需要跨学科的研究。鼓励跨学科融合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但在制度和政策上仍有许多问题需要澄清和探索。近日，国家前沿交叉学科研究院院长协会2021年年会在北京大学召开。来自40多所高校的150多名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共同探讨跨学科研究的组织和未来发展。

其中，大家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是：无论是人才培养还是科学研究，不同学科如何才能真正融合，而不是简单地叠加？

跨学科融合是学术发展的内生需求。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于2020年成立了交叉学科科学部，加大了对交叉学科研究的支持力度。这一举动在中国科技界引起了强烈反响。基金委副主任陆建华院士提到，交叉学科系已于今年上半年完成项目集中资助。他说：“总体情况是令人满意的。从今年跨学科科学部项目的申请情况来看，国内确实有一些科学家已经在从事跨学科的科学研究。他们有相当的能力整合不同学科的知识，用多学科的思维和方法解决问题。有些研究真的让人发光。同时我们也看到，真正交叉的比例并不理想，有些项目只是不同学科知识的简单拼凑，没有实质性的交叉融合。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交叉，而是为了申请项目而交叉。这种情况确实不罕见。”

促进跨学科融合应该是学术发展的内生需求，而不是为了交叉而交叉。跨学科的定义仍有争议，但科学研究的实践已经走在前列。这应该是一个自然的过程，而不是机械学科的叠加。北京大学前沿交叉学科研究院院长韩启德院士说：“我一直强调问题导向，交叉学科研究首先要带来问题。要发挥自己的长处，不同学科的人首先要能提出好的问题，然后大家要集中精力解决这个问题。评价不应该以有没有交叉来评价，也不应该以科学问题解决得好不好来评价。”他警告说“穿越不一定好”。

要培育创新交叉研究的良好生态。

推动学科交叉融合也需要自上而下的政策驱动，让不同学科的研究者摆脱“散工分手”的焦虑，静下心来默默做科研。在北京大学生物医学交叉学科中心主任程和平院士的团队中，有生命科学、医学和计算机科学的学生。他也是一个多面手。程和平本科学习生物力学。他还在生物医学系攻读第二学位。毕业后

汇聚不同学科人才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启动的项目驱动型国家重大仪器设备研制项目给予了程和平很大的支持。程和平说：“我们实现了跨学科、多学科的高度交叉。在大项目的推动下，我们自然走到了一起。”

推进学科交叉融合，还需要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的合作，保证优质人才的充足供给。近年来，我国在跨学科人才培养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绩。以北京大学为例，郝平校长介绍，北京大学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成立了多个交叉学科研究中心，2006年在整合相关交叉学科平台的基础上成立了前沿交叉学科研究院。“15年来，学院发展成为拥有11个研究中心的跨学科教学科研重组机构”。如今，在某种程度上，跨学科的发展已经成为教育界和科学界的共识。郝平说：“2020年7月，交叉学科成为国内第14个学科门类。同年11月，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成立了交叉科学部。同年12月，国家前沿交叉学科研究院院长协会宣告成立，其秘书处设在北京大学。这些标志性事件充分体现了国家对交叉学科研究的高度重视，以及教育界和科技界在建设交叉学科方面的主动性，必将推动我国交叉学科的长远发展。”

韩启德提醒，做跨学科研究最重要的是培养良好的创新和跨学科研究生态。他说：“跨研究机构就像生命一样，是不断动态、不平衡的生命系统，具有内在的复杂自组织。在管理方面，要先去行政化、扁平化、文化化，打造自由探索、包容、容错、合作的文化。”